福师《外国经济学说史》拓展资源（十）

欧阳老师

福师《外国经济学说史》拓展资源（十）
第十五章  德国历史学派和美国制度学派的经济学说
从凡勃伦到康蒙斯
制度学派在西方经济学史上一直是作为正统的主流经济学的“异端”出现。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美国出现的早期制度学派主要挑战古典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而20世纪60年代起在美国形成的以加尔布雷斯为主要代表的新制度学派主要挑战凯恩斯主义。
美国制度学派的创始人托尔斯坦.凡勃伦承袭了德国历史学派和英国历史主义者的一些传统，以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进化论为武器，否定了古典学派关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是符合“自然秩序”的正常的、稳定的观点，认为社会经济发展和生物发展一样，也是一个历史发展过程，因而不应当把寻求不变的自然规律作为研究目的。他主张以“历史起源方法”来研究各种经济制度的产生、发展及其作用，说明这些制度的作用同相应的社会经济之间的关系，并用来考察当前社会经济及其发展趋势。“制度学派”由此得名。
凡勃伦坚决不同意传统的经济学以边沁的“苦乐主义”心理学为基础，把人看作是“快乐和痛苦的计算者”，认为人们的经济行为要受社会的、心理的多种因素的影响，不仅受到“趋利避害”原则支配。因此，传统经济学家把经纪人总要极大地追求自己利益这一基本原则当作研究经济学的基本假定和方法是不正确的。他反对传统经济学家根据“抽象法”进行理论研究，而主张研究制度演进。“制度是广泛存在的社会习惯”，经济制度是人类利用天然环境满足自己生存需要所形成的“社会习惯”，包括财产、价格、市场、货币、竞争、企业、政治机构、法律、谋利行为等，既有经济的、政治的和法律的因素，也有风俗习惯和思维方法等因素。
对于制度的起源，凡勃伦用心理学和进化论加以分析，认为社会结构的发展变化，实际上是制度的一个自然淘汰过程。各种制度既然是广泛存在的社会习惯，而社会的思想和习惯又是受人的本能支配，因而制度归根结底受本能支配。他提出，人类社会主要存在两种主要制度：一是生产技术制度（来源于其对人类本能分类中的作业本能），表现为“机械操作”，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对应机械师或者工程师等技术精英阶层；一是私有财产制度（来源于人的虚荣本能），表现为“企业经营”，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对应董事、经理和商业推销员等组成的企业家阶层。“技术员有实事求是精神要求改变现状，而企业家唯利是图，因循守旧，阻挠社会改革，这样就形成了两者之间的矛盾”，体现在两种制度形式的冲突。
凡勃伦认为，两种冲突必将以技术管理人员的胜利结束，因而随着工业的发展，技术管理人员的地位和作用会大大提高，而企业主阶级的统治权则日益削弱知道被取消。这样，在工程师们的发难和领导下，进行社会变革，到了一定时候，资本主义制度就可完善。
从市场经济观点看，凡勃伦对传统经济学尤其是古典学派的批评有合理之处，也有不合理之处。凡勃伦认为，传统经济学根据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的理念，认为生产者为追求利润，将会尽可能以低的成本生产消费者所需要的物品，市场竞争会使生产者私利与社会公益相一致，从而把生产物品与赚钱混同起来，把追求私利与客观上实现公益，加以割裂甚至完全对立，则是不正确的。在市场经济中，生产者要赚钱，就必须尽量降低成本，生产消费这需要的产品，即便是大公司，也必须这样，否则，就会在竞争中被淘汰出局，大公司却是追求垄断利润，又是甚至用限产的方法，但是作为追求高额利润的经常性手段，还是要降低成本，不断开发新产品。事实上，形成大公司，组织大规模生产，本市也是为了降低成本，并更有能力从事产品的开发研究。因此，从市场经济角度看，正确合理的说法可能是，赚钱要通过生产，生产是为了赚钱。
美国早期制度主义另一个重要代表人物——约翰.洛克.康蒙斯。但是与凡勃伦有所区别的是，他偏重与研究法律制度对经济生活的作用。凡勃伦把制度说成是“广泛存在的社会习惯”，而他把制度说成是控制个体行动的集体行动。集体行动的种类和范围，从无组织的风俗习惯到有组织的机构，如家庭、公司、行会、法院、工会、银行等都在其内。由于个体行动受到控制，个体行动就遵循一定规范。他提出，20世纪已是集体行动时代……因此，制度经济学要以集体行动作为研究对象。
制度经济学以集体行动未能够研究对象之所以要特别注意法律制度的研究，康蒙斯的解释是，资本注意制度是一种交易的制度，这里的制度包括三类：已是买卖交易，这是在法制的平等者之间；二是管理交易，这是在法制优位者命令下穿凿财富的交易活动；三是配给交易，这是根据法律优位者的指令分配财富利益的交易活动。康蒙斯认为，传统经济学只讨论物与物的交易，而忽视研究交易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此，康蒙斯认为经济学应当研究三种交易中的人与人的关系。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交易关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体现在各个利益集团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集团之间的关系必须通过经济的、法律的和伦理的三种方式去协调，而法律的手段最为重要。
康蒙斯还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已进入所谓新工业秩序阶段，这个阶段可称为“银行家资本主义”。这个阶段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在工业中，小规模竞争被打个垄断所取代，形成许多利益集团，还带来了一系列经济问题，例如，大公司不以增进效率、扩大生产和就业来创造利润，而以减产和提高价格来提高利润，经济出现波动，社会不能维持充分就业等。这些问题仅靠市场机制难以解决，还要靠政府行政干预，靠立法和司法的作用。康蒙斯在有关老工、公用事业等为题的研究中，一再强调集体行动在管制个人经济行为方面的重要性，认为要纠正私人企业制度的缺点，就需要集体行动，银行资本主义社会中血多问题只有在政府倡导下通过集体行动才会解决。
早期的制度学派从诞生开始，就抛弃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经济问题的方法。凡勃伦本人深受德国历史学派的影响，主张用历史的眼光分析经济现象，强调经济现象产生的根源。其理论以人类的两种本能的划分为逻辑起点，由此产生相对应的两种制度，并且在两种制度下形成两个先天矛盾的两个阶层，社会经济就是在这两个阶层之间的矛盾冲突中发展。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的起源，凡勃伦并没有作出解释，也就是说，凡勃伦的追踪溯源并不彻底，其理论仅仅是对在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现象的一种超经济层面的解释。从这点来看，凡勃伦的制度理论仅仅是一种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的某个阶段的产物，而且其分析方法更多的是一种哲学式的论述。相对凡勃伦，康蒙斯并没有在分析方法上摆脱哲学式的笼统，因而其理论显得离现实相去甚远。但是康蒙斯主张利用法律的角度规范经济者的行为的观点，实际上与后来的凯恩斯主义的政府需求管制一样，强调政府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虽然两者的主张手段不甚相同。此外，康蒙斯已经意识到社会制度供给的重要性，而制度供给只能有政府承担。这点对后来的新制度经济学的观点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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