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学位论文再出版的政策研究及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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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学位论文再出版的政策研究及启示
□王茜 窦天芳* 胡洪营 续智丹 赵阳
摘要 博、硕士学位论文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而国内外学术界和出版界对于学位论文内容的再出版问题持有不同的观点。通过调研国内外学术界和出版界发现,国外绝大多数高校和出版机构认为学位论文并不算作先前出版物,基于学位论文内容再出版的稿件能否被接受,关键在于稿件的质量,另外,根据不同出版机构及受众特点对学位论文进行修改是非常必要的。国内相关研究尚待深入,多数研究人员和期刊编辑认为,学位论文因学术价值的特殊性,其析出内容的再出版应得到更加理性和全面的分析。面对纷繁乱象,建议我国有关部门应尽快出台相关规定,出版机构阐明学位论文与先前出版物的关系,以及对于学位论文析出内容再出版的要求,以适应网络出版日益普及的新形势。
关键词 学位论文 先前出版物 再出版 再发表 学术不端
1 引言
博、硕士学位论文是研究生对其所参与项目研究过程的系统性论述,反映了某一学科领域的研究进展,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暂行实施办法》规定“已经通过的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的论文,应当交存学位授予单位图书馆一份”[1],这为学位论文的收集和利用提供了基本条件和发展空间。纸质学位论文通常被图书馆限制在馆内阅览[2-4],传播范围有限。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利用网络优势加速学位论文传播的需求日益增长[5-6],有学者呼吁政府制定学位论文公开制度[7],以加速知识共享与传播,学位论文公开也被认为是抑制学术不端的重要手段。
在欧美国家,通过机构仓储或者商业数据库实现学位论文的网络传播已取得广泛共识。在我国,学位论文公开还面临若干现实困难,除了现行法律对学位论文权属关系界定不清外,学术出版界对学位论文公开后析出内容能否再公开正式发表也争论不休[8-12]。国内鲜有出版机构对基于学位论文内容的再出版政策作出明确说明,作者投稿时往往遭遇“学术不端”“新颖性不足”的质疑。
为此,笔者调研了国内外关于学位论文公开及出版机构对于已被数据库收录的学位论文是否构成先前出版物的政策说明,以期为我国学位论文公开带来新的启示。国外方面,Elsevier、Springer Nature、Wiley和Taylor&Francis这四家出版集团所出版的学术期刊数量众多,学科分布广泛且学术水平较高,其期刊影响因子多分布于Q1和Q2,因此,国外出版机构中选取这四家为例;国内出版机构中,选取被《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2017年版)》收录且在“综合性科学技术类核心期刊表”和“综合性人文、社会科学类核心期刊表”中均排在前12名的高校学报(包括《北京大学学报》《清华大学学报》《浙江大学学报》),以及北京大学出版社为例进行比较。
2 学位论文公开制度概述
2.1 学位论文的发表权限定
学位论文公开后,析出内容的再发表之所以存在争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法律的滞后。英国规定,学位论文被图书馆收藏不是发表行为,图书馆根据特定需求提供学位论文利用服务也未构成出版,作者依然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进行公开发表[7]。我国也普遍认同学位论文被图书馆收藏不是发表行为[10]。但学位论文被数据库收录后是否算作正式出版物,现有的法律法规,如教育部的《高校人文社会科学学术规范指南》、科技部的《科研活动诚信指南》,对此并未作出明确规定,导致关于重复出版、学术不端的认定出现歧义[11]。
2.2 学位论文的管理及公开
很多国家和高校对学位论文的管理及公开有明确规定。近年来,互联网的普及和电子数据库的发展为学位论文公开提供了更加灵活多样的形式,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2.2.1 国外
欧美很多国家通过法律法规对学位论文进行集中管理。例如,葡萄牙的《法定送存法》(Legal Deposit Law)规定,学位论文属于法定送存物,必须全部呈缴到国家法定寄存和收藏机构,作为国家信息资源和文献储备,执行全民信息平等获取的国家使命[13]。在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虽然国家法定送存法没有规定学位论文必须寄存到指定机构,但是为了有效保存学位论文,提高其使用价值,也纷纷以国家为主导,建立国家层面的学位论文服务计划,广泛吸收大学、科研机构加入计划,开展国家范围的学位论文集中收集和数据库建设工作[13-14]。美国、英国等国由于历史原因和国内法律体系的复杂性,没有法定的学位论文呈缴管理制度,但国家图书馆为了更好地完成国家文化遗产长期保存的使命,正确行使信息公开获取和全民共享的职责,主动开展学位论文的收集、加工和服务工作[15]。德国博士学位授予制度更是明确指出：申请博士学位的学生必须在德国公开出版其博士论文才能被授予相应学位,公开出版的形式多种多样,除了由德国出版社出版纸质论文并获得统一的ISBN以外,学位申请人还可以在网络上以电子出版物的形式出版其论文[15]。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普及,自20世纪末以来,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收集数字化的学位论文资源,开展电子学位论文计划,如德国的Dissonline项目、美国的NDLTD项目、加拿大的These Canada项目等。
欧美国家在版权限制方面遵循“自动保护原则”,即认为学位论文著作权归学生本人,但其学位论文的开放获取程度普遍高于中国,几乎每所高校都会制定一系列政策和细则来鼓励研究生在获得学位前向学校(机构仓储)提交学位论文并授权学校开放使用,部分高校在学生提交论文时给出多种权限让学生选择,如：面向世界范围开放、仅向本机构用户开放、几年后开放等等。
麻省理工学院(MIT)在学位论文版权限定和公开方面的政策不同于美国其他高校。MIT规定：通常情况下,学位论文的版权归学校所有,申请版权豁免需向技术许可办公室(Technology Licensing Office)提出书面申请[16]。MIT学位论文的元数据通过MIT图书馆馆藏查询系统在全球互联网范围内公开,部分全文通过Dspace＠MIT向全球免费开放。MIT学位论文全文的开放程度相当高,截至2016年8月,Dspace＠MIT中学位论文全文量达46594篇。
除自建机构仓储外,很多欧美高校选择依托商业数据库来完成研究生学位论文的公开,其中最为著名的案例是Pro Quest博硕士论文数据库(ProQuest Dissertations&Theses,PQDT)。PQDT是美国UMI公司出版的数据库,迄今已有150多年的数据积累(从1861年开始收录),是目前世界上最大和最广泛使用的学位论文数据库。该库收录了美国、加拿大、欧洲国家及世界其他国家2000余所大学和科研机构文、理、工、农、医等领域近400万篇毕业论文的摘要 及索引信息,1997年以来的部分论文不但能看到文摘索引信息,还可以看到前24页PDF格式的论文原文,是学术研究中十分重要的参考信息源[17]。在这种模式中,高校扮演了中介者的角色,学位论文作者直接与学位论文开发机构签订授权协议,授权问题得到有效解决[18]。
2.2.2 国内
根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于1984年4月20日发出的[84]学位办字011号文的要求,我国的博、硕士学位论文由三家机构(国家图书馆、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图书馆)分工收集保存,且目前只要求收集纸质版。我国尚未出台国家层面的电子化学位论文计划。近年来,电子化学位论文计划只在局部系统内推行过,例如,清华大学图书馆牵头负责的CALIS学位论文项目,研制了学位论文提交平台,尝试DRM技术应用;中国科学院系统也建立了自己的学位论文数据库。三家国家法定的学位论文集中收藏单位都还沿用传统纸质本收集的渠道和服务方式,没有建立论文提交、验收和发布平台系统。
随着万方数据和中国知网学位论文数据库的建立,我国学位论文的开发大多采取转授权模式,即作者先与高校签订论文利用授权协议,高校再与学位论文开发机构签订协议,但相关条款比较模糊,容易产生版权纠纷[19]。
3 学位论文与先前出版物关系的研究综述
学位论文析出内容能否再出版的关键问题在于出版机构是否将学位论文视作“先前出版物”。这一概念由国外学者首先提出,自20世纪末至今已进行了多轮讨论;国内鲜有涉及该概念的论述,但学术界和出版界业已围绕学位论文的再出版问题进行了分析。
3.1 国外
国外对于已被数据库收录的学位论文是否构成先前出版物的讨论,随着学位论文呈缴工作的规范化而兴起,并随着开放获取运动的发展而日渐深入。
1997年,弗吉尼亚理工大学要求全体研究生提交电子版学位论文,同时停止接收纸质版学位论文,由此引发了关于电子学位论文对于学术出版影响的大讨论和一系列调研[20]：1999年,琼·多尔顿(Joan Dalton)调查了科学领域出版商的看法;2000年,南希·希曼斯(Nancy Seamans)调查了社会科学领域出版商的看法;2002年,鲍比·霍尔特(Bobby Holt)又对人文领域的出版商作了调查;2010年,安吉拉·麦库琴(Angela McCutcheon)在其学位论文中调研了北美大学研究生院工作人员的观点;2011年,南希·希曼斯(Nancy Seamans)的调查对象在期刊出版商之外又增加了以出版专著为主的大学出版社。最新调研结果证明,绝大部分(96%)的期刊出版商和大学出版社不会因学位论文已被数据库收录而拒绝接受以此为基础的学术成果,前提是质量要过硬,并且要针对不同出版机构读者群体的不同进行改写,以适应读者的特点和需求。
Dissertation Reviews网站指出[21],对大多数专业用途而言,作者将其学位论文提交到Pro Quest网站上并不构成出版,学者(包括聘用的和终身委员)及学术出版商这两个有影响力的人群通常不会将在线学位论文视为出版物：对于学者而言,提交在Pro-Quest数据库上的学位论文并不构成用于任何实际目的(包括招聘,研究成果评估和任期)的书籍出版物;学术出版商在这方面的看法存在一些差异,但ProQuest与许多出版社合作,以确保他们不会将ProQuest中包含的论文视为“先前出版物”。
对于历史等更加注重专著类学术成果的人文学科而言,这一矛盾似乎更加突出。有鉴于此,美国历史学会(AHA)曾专门发表过一篇声明。其中指出,越来越多的大学出版社会拒收基于已公开的学位论文而创作的稿件,并建议研究生院和大学图书馆在接收电子版博士学位论文时允许学生设置长达六年的访问限制期,以便作者对学位论文的内容进行修改并写成专著出版。与此同时,学生要向大学图书馆提供一至两份副本以供馆际互借之需,或者为电子版学位论文设置严格的访问限制,例如,只限校园内部,或者有明确学生许可的校园外访问[22]。
杜克大学图书馆学术交流模块的几篇文章也就此事进行了专门讨论[23-24]：凯文·史密斯认为,AHA的声明忽视了数年前各高校要求学位论文公开的事实,且缺乏系统调研和数据支持,是一种想当然的结论;凯文·史密斯(Kevin Smith,J.D.)还调研了期刊和大学出版社编辑以及图书馆员的观点,结论是基于学位论文内容的创作不是影响其是否能够被出版的关键因素,作者能否进行修改以迎合更多受众才是。一篇基于学位论文内容创作且精心修改过的稿件通常不会被拒收,而学位论文如果不做格式和内容上的修改则很难被接收,学位论文的电子版已被公开多是出版社不予接收的借口,而非真正原因。通常情况下,出版社会对每份来稿进行具体评估。因此,凯文·史密斯提议作者应当做好修改的准备,并接受AHA的建议,了解各高校的学位论文政策和不同出版社的要求,合理使用禁显期(Embargo Period),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仔细阅读合同条款[23-24]。
国外很多高校都就该问题表明了观点,且向学生提出了明确的建议。马奎特(Marquette)大学研究生院的ETD页面上指出,80%—90%的专业期刊出版商(例如Elsevier)都认为,在线提供的学位论文并不算作先前出版物,因此不会对将来的出版产生消极影响[25]。波士顿大学图书馆则在其一篇通讯中强调了学位论文公开的优点,包括增加学者的可见度、提高引用次数、提高学校声望、促进学术交流等等,并在调研了Elsevier、ACS、MIT等出版社及兄弟高校观点的基础上提出建议,即不同领域的出版社要求各异,作者应当主动熟悉相关政策,如有必要,需对学位论文作大幅修改,如无确定把握,可为学位论文设定禁显期[26]。
3.2 国内
我国学术界已有围绕学位论文再出版问题的讨论,按照观点的不同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持反对观点,认为学位论文网络公开后再出版会导致期刊失去首发权,并且是对学术出版资源的浪费,因此应视为学术不端行为[27];另一派则认为,学位论文相对于一般的学术论文具有其特殊性,是对一个研究项目的系统论述,加之很多学校要求博士研究生毕业前要有著作出版,即以图书形式出版学位论文,因此,学位论文的再出版并不构成学术不端行为,相反,为了推动学术思想的传播利用与共享,国家应当鼓励各高校积极推动学位论文数据库的建设和多渠道传播[28-29]。
国内出版界亦有围绕此问题的讨论。乔艳春认为,博硕士论文答辩后的缴存或者商业性开发客观上虽已构成公开发表,但却不构成真正意义的出版行为,且博硕士学位论文因其特有的学术价值,应得到广泛的传播,其再发表应得到鼓励[30]。王小寒等认为,博硕士学位论文的公开发表并不等同于已经出版,在没有明确法律法规限制的情况下,为更好地发挥学位论文的学术价值,期刊编辑部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酌情录用,同时也强调,再发表不是简单地“照搬”,应对已有的学位论文有一定的创新和拓展[31]。
也有很多编辑认为,应当综合多方因素对学位论文的再发表问题进行分析。如徐铭瞳认为,若作者对学位论文内容进行了有价值的更新,或本身持续拥有首发独创性优势,那么在处理好版权问题的前提下,编辑部可以认定为合理发表。并且,再发表的论文需经过严格的审稿流程和编辑加工,内容更完善,形式更规范,可为学术成果提供更好的交流平台[32];陈学智等指出,作为编辑,单独考察内容是否出自学位论文没有意义,应从文章本身出发客观评价[33];马秋明认为,不能仅从版权、学术道德、出版伦理等角度对学位论文的再发表问题进行讨论,应当结合其背后的客观因素综合考虑,这包括研究生培养管理制度和研究生求职的需求,研究生培养单位的导师考评和职称晋升制度的需求,科研成果被广泛传播与利用的需求等[34]。学位论文的析出稿件经过了严格的审、编、校等出版环节,可使读者以最少的时间和经济成本获取学位论文中最核心的价值。建议期刊编辑同仁在不违反现有出版伦理的前提下,以内容的科学价值为取舍稿件的标准,不可简单粗暴地加以拒绝,导致很多优秀稿件流向国外期刊。
另有编辑对于学位论文的再出版提出了具体要求。张小强等认为,以学位论文为基础的进一步研究,应该允许发表,以促进学位论文作者在答辩后继续从事相关研究,同时建议作者对学位论文析出内容充实50%以上的数据或内容后再次发表。对于期刊编辑部而言,不宜简单根据查重软件得出的重复比例来判定是否录用稿件,而应当根据不同学科、不同类型论文的内容灵活判断[35-36]。王琳辉认为,在著作权归属界定清楚之后,作者可以将学位论文拆分成几篇文章或者整体发表[37]。
2010年,《高等学校科学技术学术规范指南》中规定：“对首次发表的内容充实了50%或以上数据的学术论文,可以再次发表。但要引用上次发表的论文(自引)并向期刊编辑部说明。”笔者认为,该规定同样适用于被数据库收录后的学位论文的再出版。
4 学位论文再出版政策
4.1 国外
国外许多出版机构都有政策允许作者在自己的论文中使用已发表的文章。Elsevier在网站上的“政策与伦理”页面中明确指出,作者可出于非商业目的将其期刊论文内容的全部或部分包含在学术论文当中,同时,Elsevier不认为学位论文是先前出版物。但是,Elsevier也强调,确实有部分期刊在此方面的政策有所不同[38]。Nature在其网站上的“重复发表政策”中明确指出,其研究期刊“很乐意考虑包含已构成博士论文或其他学术论文部分内容的材料,这些论文是根据学位授予机构的要求而出版的”[39]。Science在其编辑政策页面上关于“先前出版物”的说明中指出,学位论文不算作先前出版物[40]。Wiley在其网站上公布了第二版的《出版伦理最佳实践指南——出版商的观点》,其中明确指出,对在大学存档的学位论文内容的再发表或再出版,不算作重复发表或出版[41]。很遗憾,笔者没有在Taylor&Francis的网站上找到其关于学位论文与先前出版物的明确说明。各机构政策如表1所示。
表1 国外出版机构对于学位论文再出版的政策说明

4.2 国内
国内出版机构写给作者的指南多侧重于对体例和格式的说明,虽有关于学术不端行为的说明,却不够系统和全面,对于学位论文与先前出版物的关系则没有提及。例如,《清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官方网站的“投稿指南”里指出“本刊只刊登首发稿”[42];《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官方网站的“投稿须知”里仅强调“来稿内容要求具有学术性,能反映当前人文和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中的新成果”[43];《北京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官方网站的“投稿指南”里针对不同投稿类型提出了要求,主要包括创新性、阶段性和综述性[44];《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官方网站的“投稿须知”中强调,“欢迎学风严谨、符合学术规范、具有创新性、篇幅一般在一万字左右的文章”[45];《浙江大学学报》(工学版)官方网站的“投稿须知”里指出,“原稿必须是在中外文正式刊物上未发表的论文”[46];《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官方网站的“投稿指南”中则没有相关说明[47]。在北京大学出版社的官网上,笔者亦未找到关于“学术规范”或“道德伦理”的要求。各出版机构政策如表2所示。
表2 国内出版机构对于学位论文再出版的政策说明

5 结论与建议
学位论文的内容再出版是否构成“学术不端”行为,在出版界尚未达成共识。国外绝大多数高校和出版机构认为,学位论文并不算作先前出版物,但同时强调,基于学位论文内容再出版的稿件能否被接受,关键在于稿件的质量,另外,根据不同出版机构及受众的特点对学位论文进行修改是非常必要的。国内对于学位论文是否构成先前出版物的研究尚待深入,多数研究人员和期刊编辑认为,学位论文因学术价值的特殊性,其析出内容的再出版应得到更加理性和全面的分析,在作者进行了适度的修改、创新和拓展的情况下,期刊编辑可酌情录用,切不可为提高文章的被引频次、强调文章的首发权和避免涉嫌学术不端行为,而简单地对此类稿件采取拒收操作,这不仅会造成优秀稿件的流失,也不利于学术成果的传播和学术新人的培养。
随着信息技术和开放获取运动的发展,学位论文的传播范围、传播渠道及受众面都迅速扩大。但现行法律法规滞后,导致被数据库收录后的学位论文析出内容是否属于重复出版的认定存在争议。一方面,我国有关部门应尽快出台相关规定,另一方面,出版机构应在各自官网主页上阐明学位论文与先前出版物的关系,以及本社对于学位论文析出内容再出版的要求,编辑们则应摒弃机械依赖查重软件的做法,而改以稿件内容和质量为核心,结合专家评议,对于精心修改和充实后的稿件酌情录用,方能适应网络出版日益普及的新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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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icy Research and Enlightenment of Republishing Theses and Dissertations at Home and Abroad
Wang Qian Dou Tianfang Hu Hongying Xu Zhidan Zhao Yang
Abstract：Master's and doctoral theses and dissertations have important academic value.Academic and publishing circles at home and abroad hold different views on the issue of republishing theses and dissertations(T&D).It turned out that the vast majority of foreign universities and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do not consider the dissertation as prior publication.The key factor of whether a manuscript based on T&D could be accepted is its quality.Also,it is necessary to modify the T&D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audiences of different publishing institutions.Related research in China needs to be further studied,while most researchers and journal editors believe that the republication of separated content from T&D should be more rational and given comprehensive analysis due to the particularity of its academic value.Under complex situations,it is suggested that relevant departments in China should promulgate relevant regulations as soon as possible,and the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should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D and prior publication,as well as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republication of the extracted contents of the dissertation,so as to adapt to the new situation of the increasing popularity of online publishing.
Keywords：Theses and Dissertations;Prior Publication;Republish;Academic Misconduct
分类号 G237.9
DOI 10.16603/j.issn1002-1027.2020.02.008
* 通讯作者：窦天芳,ORCID：0000-0002-4905-4865,邮箱：ddoutf＠mail.tsinghua.edu.cn。
作者单位：王茜、窦天芳、赵阳,清华大学图书馆,北京,100084
胡洪营、续智丹,清华大学研究生院,北京,100084
收稿日期：2019年8月26日
修回日期：2019年12月31日
(责任编辑：支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