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权力、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

奥鹏网院作业

CEO权力、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CEO权力、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

杨金凤1,2 孙维章2,3 杨洋2

(1.东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辽宁大连116025；2.山东工商学院会计学院，山东烟台264005；3.上海国家会计学院，上海201702)

摘 要： 企业战略系企业全局性规划和商业模式的集中体现，不同战略类型反映了企业经营特征和经营风险的差异，而以往审计收费的研究忽略了企业战略这一因素。以2007-2016年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考察了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研究发现，企业实施的战略越为激进，审计师越倾向于对其收取更高的审计费用，企业战略是影响审计收费的重要因素。利用审计工时和审计调整等独特数据探究企业战略影响审计收费的作用机理，本文发现审计收费更高的原因既包含了审计师容忍风险并收取更高的风险溢价的因素，也包含了审计资源投入更多的因素。CEO作为战略决策和执行的关键角色，当CEO权力更大时，企业战略激进程度与审计收费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显著增强。

关键词： 企业战略； 审计收费； CEO权力； 审计工时； 审计调整

一、引言

合理的审计定价直接关乎能否合理保证审计服务的质量，进而影响着注册会计师行业乃至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为此，审计收费的影响因素一直是审计领域的重要话题。自Simunic(1980)[1]开创性地提出审计收费模型以来，学者们已经就客户规模、业务复杂度、财务状况、事务所规模及声誉等诸多审计收费的影响因素展开了探讨[2]。然而，被审计单位的企业战略作为企业的全局性规划和商业模式的集中体现[3]，其如何影响审计收费目前仍缺乏关注。实际上，实施不同的战略意味着企业的盈利模式、经营周期和经营风险等均会有所差别[4]，企业战略很可能是影响审计收费的一项重要因素。我国审计准则第1211号《通过了解被审计单位及其环境识别和评估重大错报风险》明确规定，审计师应了解被审计单位的目标和战略，具体包括开发新产品或提供新服务，以及业务扩张情况等。那么，审计客户实施的企业战略将如何影响审计收费？这是本文着力探讨的核心问题。如果审计师对实施不同战略的企业进行区别定价，其影响机理究竟为何，是否由于审计师收取更高的审计风险补偿所致？审计师投入的审计资源是否有所区别？这些疑问是围绕核心问题在影响机理方面的深入探讨。鉴于高管权力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企业战略的决策与执行，且相对于其他高管，CEO对企业战略决策的选择更具影响力[5]，扮演着企业战略决策和执行过程中最为关键的角色，为此，不同的CEO权力又将对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之间的关系产生怎样的调节作用？这一问题是对核心问题在具体情境下的延伸。

本文借鉴了Miles和Snow(1978，2003)[6-7]的企业战略分类方式，将企业战略按照从激进到保守划分为探索者、分析者和防御者三类，并主要针对探索者战略和防御者战略进行对比分析，围绕上述问题展开了探索。研究发现，首先，审计客户实施的企业战略越为激进，审计师越倾向于对其收取更高的审计费用。第二，探究企业战略影响审计收费的作用机理，我们发现审计师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评估的审计风险更高并采取了相应的风险应对策略，包括进行更多的审计调整和出具更多的非标审计意见。审计收费更高的原因既包含了审计师容忍风险并收取更高的风险溢价的因素，也包含了审计资源投入更多的因素。第三，当CEO权力更大时，企业战略激进程度与审计收费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显著增强。

本文可能的贡献体现为以下两个方面：(1)从企业战略的角度丰富了审计收费影响因素的研究。新近的研究主要围绕在企业战略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方面[8-11]，目前对于企业战略如何影响审计收费的经验证据仍非常有限，尤其是对于不同CEO权力的情境下，二者之间的关系如何还缺乏探讨，本文针对企业战略是否、如何以及为何影响审计收费的问题进行了探究与回答，是对已有文献的有益扩展和补充。(2)利用审计工时和审计调整等独特数据，为验证企业战略影响审计收费的作用机理提供了直接证据。虽然Bentley等(2013)[8]在研究企业战略与财务报告违规概率的关系时也涉及了审计收费，却是直接将审计收费作为审计投入的替代变量，然而，审计投入与审计收费在很大程度上并不等价，审计收费通常包含了审计投入、风险补偿和正常利润三方面因素。对于企业战略影响审计收费是否出于审计投入的增加抑或源于更高的审计风险溢价的问题，由于数据所限目前仍缺乏大样本的实证检验，本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研究不足，对企业战略影响审计收费的作用机理进行了检验，并发现对高风险审计客户收取更多的审计费用既包含了审计风险补偿的因素，也包含了审计投入增加的因素，从而加深了我们对审计收费影响机理的认识。

二、文献回顾(一)企业战略类型的相关文献

现代企业战略管理先驱Chandler将企业战略定义为，企业长期目标的决定，以及为实现目标而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和资源分配方式[12]。后续的学者在此基础上对企业的战略类型进行了细致划分，Porter(1980)[13]将企业战略分类为产品差异型与成本领先型，March(1991)[14]提出了探索型和利用型两种企业战略类型，Treacy和Wiersema(1995)[15]将企业战略划分为产品领先型、高效运营型和亲密顾客型三类，相应地，Miles和Snow(1978，2003)将企业战略划分为探索者战略、防御者战略和分析者战略。虽然这些战略分类方式有所差别，但是也存在许多共通之处，如产品差异型战略与探索者战略、产品领先型战略、进攻型战略相当，而成本领先型战略与防御者战略、利用型战略、高效运营型战略相当[11]。正是由于Miles和Snow(1978，2003)[6-7]的分类方式能够涵盖其他主流的企业战略类型，许多公司财务与会计领域的相关实证研究都采用了这一分类方式，与此同时，有经验证据表明Miles和Snow的分类方法在现实中也被证实是有效的[10]。因此，本文也借鉴了Miles和Snow(1978，2003)[6-7]的战略分类方法，并且由于分析者战略是以环境信息为依据在探索者战略和防御者战略之间进行取舍，是二者的中和，分析者战略兼具探索者战略和防御者战略的特征，故而与企业战略的相关研究[4,8,10,19,21]保持一致，本文主要针对探索者战略和防御者战略两种战略类型进行对比分析。

(二)企业战略影响审计领域的相关文献

近年来，企业战略如何影响会计信息质量等跨学科问题逐渐引起了关注，学者们就企业战略与财务报告违规概率[8]、盈余管理行为[11]、会计稳健性[10]和价值相关性[9]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关于企业战略对审计领域的影响，早期的研究主要采用实验研究法，如Schultz(2005)[16]针对企业战略的风险评估对审计师判断的影响进行了实验研究，发现审计师对企业战略的风险评估结果会显著影响其对认定层次的风险评估，而Bowlin(2011)[17]也就企业战略风险与审计过程中未发现的错报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验研究，发现当审计师忽视企业战略风险，而管理层又预期到审计师的资源配置时，审计过程中未被发现的错报会显著增加。新近研究则利用大样本数据对企业战略如何影响审计意见进行了检验，发现审计师更有可能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出具对持续经营存在疑虑的审计意见[18]和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19]。

从现有研究可见，目前围绕企业战略与会计信息质量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而在审计师这一重要的利益相关者方面，现有研究主要集中于企业战略对审计意见和审计判断的影响，关于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问题仍少有涉及，这也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契机。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一)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

总体而言，企业战略关乎企业全局性的部署和长远性的规划，企业战略类型是企业一系列重要决策的起点和基础[10]。不同的企业战略类型意味着企业的组织结构、商业模式、经营周期等存在不同，而这些差异背后反映的是企业经营风险的差异。具体来说，本文借鉴了Miles和Snow[6-7]的战略分类方法，根据企业战略的激进程度将一条完整的战略链从激进到保守依次划分为探索者战略、分析者战略和防御者战略，其中探索者战略和防御者战略分别位于战略链的两端，越靠近探索者战略一端，企业战略越为激进，越偏向防御者战略一端，企业战略越趋于平缓。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和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在多方面表现出鲜明的特征差异：(1)在经营活动和业绩波动方面，前者注重创新投入，偏重于产品研发和市场开拓，而新产品和新市场能否获得预期收益并实现稳定增长具有较大的不可预测性；后者产品比较单一，偏重于自动化生产和成本控制。相较之下，前者面临着更高的投入产出风险和业绩波动的不确定性，更易发生过度投资行为[4,6-7]。(2)在组织的稳定性和内部控制方面，前者追求创新的特质使得团队式管理更为常见，组织形式相对灵活、控制更为复杂和分散；而后者更多采用科层制组织结构，组织形式比较稳定、控制更为集中[20]。前者的控制风险更高，内部控制系统更容易存在缺陷且内部控制缺陷更难以修复[19]。(3)在会计信息质量等方面，前者由于存在较大的业绩不良风险、投资风险和内部控制隐患，其盈余管理程度和避税程度更高[11,21]，企业发生报表错报和会计舞弊的概率也更高[8]；而后者出于维护自身声誉的迫切需要，会计信息具有更高的会计稳健性[10]。

我国审计准则第1211号指出，多数经营风险最终都会产生财务后果，经营风险会增加重大错报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在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比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面临更高的经营风险和控制风险，甚至是更高的合规风险的情况下，审计师势必会通过付诸更多的审计努力将审计风险降低至可接受的水平，或是向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收取更高的风险溢价以弥补潜在的审计失败带来的诉讼风险和监管风险。最终，审计师不论是实施更多的审计工作，或者是容忍风险并收取更高的风险溢价，审计收费都会显著增加。由此可以提出假说1。

H1 相较于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审计师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审计收费更高，即企业战略的激进程度会提高审计收费。

检波器要有足够的灵敏度、较宽的响应频带、合适的自然频率、振幅与相位误差在规定的误差范围内。检波器的布设要与地面充分耦合好，必要时用石膏粘牢，或挖坑埋实。有时为了压制干扰、提高信噪比，需要通过试验对检波器进行组合设计。

(二)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机理[注]这里我们没有像许多实证论文那样通过展示传递路径(A→B→C)来说明影响机理问题，而是直接从企业战略影响审计师的风险应对措施和审计投入的角度(A→B)说明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A→C)的影响机理。这主要是因为目前审计研究领域对于审计投入和审计风险补偿影响审计收费(B→C)的问题已达成共识，学者们一致认可影响审计收费的因素包含审计投入和风险补偿，而企业战略是通过审计投入还是风险补偿对审计收费产生影响还尚未得知，只有审计投入增加带来的审计收费增加才是对投资者和被审计单位而言更有意义的。因此，我们通过直接检验(A→B)的方式来验证(A→C)的影响机理问题。

从理论上而言，审计收费一般包含审计投入、风险补偿和正常利润三方面因素[2]。在风险导向审计模式下，审计师以重大错报风险的识别、评估和应对为审计工作的主线，并且两项重要的风险应对措施就是对审计客户的未审报表进行审计调整和对已审报表发表非标审计意见。如果审计师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要求更高的风险溢价，那么审计师对其评估的重大错报风险势必更高，意味着审计师可能在会计政策选择和会计处理方面与客户存在更多地分歧，或者对客户的财务报告是否按照适用的财务报告编制基础编制持有不同观点。根据审计风险模型，审计风险=重大错报风险×检查风险。当识别和评估的重大错报风险更高时，为了降低审计风险，审计师会积极采取风险应对措施，即在实施审计时对客户的未审报表进行更多的审计调整。提请客户调整报表以后，如果审计师感知的审计风险依然过高，审计师还可能出于规避审计失败风险的考虑对财务报告出具非标审计意见[18-19]。因此，为了识别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是否出于更高的审计风险补偿所致，本研究从企业战略影响审计师采取风险应对措施的角度考虑，认为企业战略的激进程度会促使审计师采取更多的风险应对措施，包括进行更多的审计调整和发表更多的非标审计意见。

与此同时，我国审计准则明确规定，审计师在执行审计工作时，需根据风险评估结果确定审计程序的性质、时间和范围。在审计风险理论的框架下，企业的风险因素对审计师的工作内容和方式有直接影响。对于风险程度更高的企业，审计师需要投入更多的审计资源，如增加细节测试和实质性分析程序，以获取具有高度相关性和可靠性的证据。如前所述，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存在着更高的经营风险和控制风险，因此，笔者认为审计师会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执行更多的审计工作。综上所述，本文提出假说2和假说3。

H2 相较于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审计师会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进行更多的审计调整，并且出具非标审计意见的概率更高。

H3 相较于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审计师会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投入的审计工作更多。

(三)CEO权力、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

在两权分离日益普遍的现实情境下，CEO很大程度上控制着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并掌握了资本配置决策权[22]。相对于其他高管成员，CEO对企业的战略决策更具影响力，并且高度参与企业战略的实施过程。CEO的权力越大，越有可能影响董事会的决策，形成“一人当权”的管理局面[23]，而在缺乏有效监管的情况下，CEO更有可能做出不当决策致使原本因战略激进而具有高风险特征的企业面临更高的经营风险，从而促使审计师加大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的风险评估并相应地提高审计收费。

具体而言，首先，根据社会心理学，权力显著影响个人的心理认知，权力大的个体更倾向于对未来发展持乐观态度而忽视消极的一面[24]，相应地，权力较大的CEO往往更关注决策的收益而非潜在的损失，故而强化了CEO决策的风险倾向。同时，面对强势的CEO，其他高管以及董事会在产生意见分歧时更可能发生妥协并接受CEO的决策，从而促使CEO的个人观点成为合法合规的集体决策[25]，使得决策程序由群体决策向个人决策转移，决策的稳健性降低。为此，权力较大的CEO可能因其个人决策风险偏好更高、影响力更大而进一步加剧探索型战略企业的经营风险。其次，当CEO权力较大时，CEO更可能出于自利动机而凌驾于内部控制之上，使得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原本不甚完善的内部控制更加难以发挥有效性[4]，致使控制风险进一步增加。第三，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面临更高的业绩波动或亏损风险，在信息不对称的前提下，当权力较大的CEO面对经营业绩不良时更有动机进行盈余管理以达到粉饰财务信息、维护自身权力的目的[26]，从而造成更高的重大错报风险。综合上述分析，当CEO权力较大时，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和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之间的风险差异会进一步加大，在风险导向的审计模式下，这一差异会通过影响审计师的审计投入或风险溢价补偿而造成审计收费的不同，由此，本文提出假说4。

H4 CEO权力的大小能够显著影响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的关系，CEO权力越大，相较于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审计收费更高。

四、研究设计(一)变量定义

1. 核心解释变量：企业战略

文献[9]提出了一种流片后延迟缓冲器插入方法，以面积损耗1%～2%为代价降低了电路频率迭代对时序的影响.文献[10]提出了一种在时钟树上插入时钟游标装置(CVD)的算法.

本文借鉴现有文献对企业战略的研究[4,8,10,19,21]，从寻找新产品倾向、生产和分销产品的效率、企业的历史成长、对新产品开发的专注度、组织的稳定性和对于技术效率的承诺6个方面着手。之所以从这6个方面构建，是因为相较于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更注重创新研究、生产效率相对更低、企业增长更快、在客户关系方面投入更多、组织稳定性更弱、更少投资于生产型资产，因而使用表1所列示的6个变量共同构建企业战略变量[注]由于我国上市公司并未单独披露广告费用(计入销售费用)，故本文采用销售费用替代广告费用。同时，由于研究区间为2007-2016年，企业战略的计算需要利用过去5年的数据(即2003-2016年)的研发费用数据，而我国研发费用披露的时间较晚，因此，参考王化成等[4]和叶康涛等[9]的方法，使用无形资产净值替代研发费用。。

表1 企业战略的度量

     

序号变量名称(符号)变量度量1寻找新产品倾向(RDS5)无形资产净值/销售收入(过去5年的移动平均值)2生产、分销产品的效率(EMP5)员工人数/销售收入(同上)3企业的历史成长(REV5)销售总额的增长率,即每年百分比变化(同上)4对新产品开发的专注度(SGA5)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销售收入(同上)5组织稳定性(σ(EMP5))员工波动,即员工总数的标准差(同上)6对于技术效率的承诺(CAP5)固定资产净额/总资产(同上)

在以上6个变量分别采用过去5年的移动平均值进行度量之后，前5个变量按照每年度每个行业的样本进行从小到大排列并分成5组，依次赋值为1分至5分。第6个变量也按照相同的办法分成5组，但是需按照从大到小排列，并依次赋值为1分至5分。将6个变量的分组得分相加，得到企业战略得分。因此，STRATEGY是一个位于6(防御型)-30分(探索型)之间的闭区间变量。STRATEGY值越大，代表企业越可能实施探索者战略，越小则越可能实施防御者战略，本文在实证检验时使用STRATEGY的分值变量进行回归。

2. 调节变量：CEO权力

在借鉴前人对CEO权力度量方法[4, 27-29]的基础上，从组织权力、所有者权力、专家权力、声望权力四个维度测度CEO权力(POWER)，每个维度分别选取2个指标，8个指标的合计得分为CEO权力的综合得分，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CEO权力的度量

     

权力维度具体指标指标解释组织权力管理层结构权力CEO不兼任董事职位时,取值0;CEO兼任董事时取1;CEO兼任董事长时取2[27]董事会规模董事会规模高于行业均值取1,否则取0[4]所有者权力CEO持股CEO持有本公司股权取1,否则取0[29]股权集中度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第二到十大股东持股比例之和,小于1取1,否则为0[4]专家权力CEO学历和职称CEO是否具有高级职称或博士学历,如果有取1,否则取0[28]CEO任期CEO任期高于行业均值取1,否则取0[27]声誉权力CEO是否兼职CEO在公司外兼职取1,否则取0[28-29]CEO是否有政府背景CEO有政府背景取1,否则取0[29]

(二)模型设计

首先，为了考察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构建模型1

LnFEE=β0+β1STRATEGY+β2Controls+YearFixedEffects+IndustryFixedEffects+ε

(1)

其中，解释变量为企业战略(STRATEGY)，被解释变量为审计收费(LnFEE)。在控制变量的选取上，借鉴了相关研究[1,8,18,30-32]，从业务复杂度、财务风险、审计师特征等方面进行控制，控制变量的选取详见表3，同时控制年份和行业的固定效应。模型1主要关注企业战略的系数β1。根据假说1，本文预期β1显著为正，说明企业战略的激进程度会提高审计收费。

第二，为了检验假说2和假说3，构建模型2

ADUIT_Adjust/MOPIN/AINPUT=β0+β1STRATEGY+β2Controls+YearFixedEffects+IndustryFixedEffects+ε

(2)

其中，被解释变量分别为审计调整(ADUIT_Adjust)、非标审计意见(MOPIN)和审计工时(AINPUT)，具体衡量详见表3，其他变量与模型1相同。模型2依然关注企业战略的系数β1。根据假说2和假设3，本文预期被解释变量为以上三个变量时，β1均显著为正，说明企业战略的激进程度会相应地增加审计调整和非标审计意见的概率(假说2)，并且会增加审计工时的投入(假说3)。

表3 变量定义表

     

变量类型变量名称(符号)变量度量被解释变量审计收费(LnFEE)审计费用的自然对数审计调整(ADUIT_Adjust)(审计前的利润总额-审计后的利润总额)/期初总资产非标审计意见(MOPIN)当审计师出具非标审计意见取1,否则取0审计工时(AINPUT)审计师出外勤的天数取自然对数解释变量企业战略(STRATEGY)根据表1列示的6个方面测度调节变量CEO权力(POWER)根据表2列示的8个指标得分加总计算控制变量公司规模(SIZE)期末总资产的自然对数[8]上期审计意见类型(LOPINION)上一年度年报被出具非标审计意见取1,否则为0[8]财务杠杆(LEV)期末负债总额/期末资产总额[8]盈利能力(ROA)本期净利润/期末资产总额[8]业务复杂度(ARInv)(存货净额+应收账款净额)/总资产[8]流动比率(CR)流动资产/流动负债[8]市值账面比(MB)市场账面价值比[30]公司所有权性质(SOE)公司为国有企业取1,否则为0[31]是否发生亏损(LOSS)当年发生经营亏损取1,否则为0[8]财务报告重述(REST)财务报告发生重述取1,否则取0[32]是否发生融资(Finance)当长期负债或股本增长了至少10%取1,否则取0[30]事务所规模(BIGN)审计师是国际四大或国内十大取值为1,否则为0[8]行业专家(SPECIALIST)审计师行业专长,根据Francis等(2005)[33]计算审计任期(TENURE)事务所的连续审计年限[8]

第三，为了考察CEO权力是否影响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之间的关系，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CEO权力(POWER)以及企业战略与CEO权力的交乘项(STRATEGY×POWER)，构建了模型3

LnFEE=β0+β1STRATEGY+β2POWER+β3STRATEGY×POWER+β4Controls+YearFixedEffects+IndustryFixedEffects+ε

(3)

在模型3中主要关注的是企业战略与CEO权力交乘项的系数β3，根据假说3，本文预期其显著为正，说明CEO权力越大，相较于防御型企业战略，探索型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的正相关关系越为显著。

(三)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07-2016年[注]由于审计调整数据和审计工时数据截止到2011年，因此，本文验证假说2和假说3中涉及到这两个变量的回归时，研究区间为2007-2011年。我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审计调整数据和审计工时数据来源于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其他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本文对数据进行了如下处理：(1)剔除金融保险业公司；(2)剔除数据缺失值；(3)对模型中的连续变量进行前后1%的缩尾处理，最终得到共16 460个观测值。

五、实证结果(一)描述性统计及相关性检验

表4列示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4所示，企业战略的均值和中位数分别为17.91和18，说明我国企业多为实施分析者战略，同时，标准差为3.987，说明不同企业的战略类型存在明显差异。

表4 描述性统计

     

变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25%分位中位数75%分位最大值LnFEE13.450.61612.2113.0213.3913.7615.54ADUIT_Adjust-0.0040.026-0.21-0.002000.049MOPIN0.0260.16000001AINPUT3.2080.7871.6092.7083.2963.6895.371STRATEGY17.913.987615182130POWER3.9611.34903458SIZE21.961.21819.4721.0821.8122.6825.55LEV0.4470.2090.0520.2810.4470.6110.892ROA0.0390.051-0.1660.0140.0350.0650.191CR2.3082.5230.2681.0431.5262.45516.33MB0.8910.8790.0890.3460.5971.0804.947LOSS0.1820.38600001SOE0.4480.49700011BIGN0.6100.48800111TENURE4.3553.064124615LOPINION0.9750.15601111SPECIALIST0.0660.0530.0030.0230.0490.1040.232ARInv0.2670.1730.0050.1370.2440.3660.761REST0.0680.25100001Finance0.5360.49900111

(二)多元回归分析

1. 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

针对假说1，本文分别采用混合OLS模型和固定效应模型进行检验，回归结果列示在表5的(1)和(2)栏。如表5所示，企业战略STRATEGY的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相较于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审计师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收取了更高的审计费用，从而证明了假说1。

我国的设施农业技术设计虽然在国内在机械的制造方面有了很大提高，然而这种设计水平相比于美国和德国，还有很大差距，因此要提高我国的农业机械化技术创新水平。农业发展的前提条件是拥有高效的农业机械化水平，因此离不开科技的创新，政府是农业发展的宏观调控者，增加技术创新的资金支持决定着创新的效率，由政府增加资金投入，鼓励科研部门进行技术创新，设计出高效的设施农业设备，这样在设施农业的发展过程中，有更多适用的、先进的农业机械设备应用到生产中，让我国的设施农业发展更加完善。

2. 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影响机理的检验

如表6所示，(1)-(3)栏是针对假说2的回归结果，(4)栏是针对假说3的回归结果。其中，(1)栏以审计调整为因变量，(2)-(3)栏以非标审计意见为因变量，分别列示了采用Logit模型和Probit模型的回归结果，(4)栏以审计工时为因变量。

由(1)-(3)栏可见，STRATEGY变量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审计师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进行了更多的审计调整，并且出具了更多的非标审计意见。综合来看，回归结果说明了审计师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评估的审计风险更高并采取了相应的风险应对策略，审计收费中包含了容忍风险并收取更高的风险溢价的因素，从而证明了假说2。

由(4)栏可见，STRATEGY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审计师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投入了更多的审计工作，意味着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审计收费更高包含了审计资源投入更多的因素，从而证明了假说3。

表5 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模型1)

     

(1)(2)回归系数T值回归系数T值STRATEGY0.005***(2.93)0.007***(8.53)SIZE0.405***(39.09)0.334***(60.01)LEV-0.110**(-2.28)-0.011(-0.48)ROA0.134(1.03)0.109**(2.03)CR-0.014***(-5.26)-0.011***(-7.94)MB-0.040***(-3.30)-0.029***(-6.64)LOSS0.082***(5.46)0.038***(6.02)SOE-0.137***(-8.40)-0.012(-0.82)BIGN0.134***(8.07)0.006(0.95)TENURE0.009***(3.81)0(0.52)LOPINION-0.145***(-4.65)-0.070***(-5.31)SPECIALIST0.352**(2.19)0.152**(2.32)ARInv0.017(0.35)-0.005(-0.19)REST-0.006(-0.50)0(0.07)Finance-0.012(-1.59)-0.008**(-2.06)CONS4.55***(21.11)5.957***(52.29)Year/IndustryYes—Yes—N16 460—16 460—R20.594—0.576—

注：***、**、*分别代表在1%、5%、10%的显著性水平，下同。

3. CEO权力、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

如表7所示，(1)-(2)栏列示了模型3的回归结果，其中(1)栏是混合OLS模型的回归结果，(2)栏是固定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1)和(2)栏的交乘项STRATEGY×POWER系数分别在5%和10%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CEO的权力越大，相较于防御型企业战略，探索型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的正相关关系越显著，从而验证了假说4。

表6 企业战略对审计调整、非标审计意见和审计工时的影响(模型2)

     

变量ADUIT_AdjustMOPINAINPUT(1)(2)(3)(4)STRATEGY0.008***(2.66)0.040***(2.93)0.022***(3.48)0.011***(3.56)SIZE0.006(0.54)-0.604***(-8.13)-0.265***(-8.07)0.227***(15.68)LEV-0.035(-0.39)2.303***(6.60)1.163***(7.03)0.053(0.57)ROA0.404*(1.68)-5.05***(-5.10)-2.642***(-5.33)0.017(0.06)CR0.003(0.54)-0.057(-1.41)-0.019(-1.12)-0.012*(-1.94)MB0.003(0.18)-0.007(-0.07)-0.026(-0.57)-0.058***(-2.62)LOSS0.156***(3.13)1.56***(11.11)0.695***(11.26)0.073**(2.13)SOE-0.031(-1.31)-0.105(-0.90)-0.073(-1.34)0.065***(2.59)BIGN0.061**(2.45)0.013(0.11)0(-0.00)0.004(0.15)TENURE0.008*(1.71)-0.036**(-2.00)-0.013(-1.50)0.015***(3.25)SPECIALIST-0.043(-0.16)-0.768(-0.57)-0.250(-0.40)-0.998***(-2.87)ARInv0.011(0.14)-2.44***(-6.53)-1.133***(-6.69)0.04(0.47)REST-0.042(-0.96)0.399**(2.30)0.210**(2.54)-0.028(-0.76)Finance-0.034(-1.56)-0.46***(-3.86)-0.216***(-4.00)-0.006(-0.29)LOPINION-0.145***(-4.65)---0.024(-0.34)CONS-0.243(-0.89)6.99***(4.31)2.79***(3.83)-2.04***(-6.48)Year/IndustryYesYesYesYesN5 54016 46016 4605 438R20.0130.2540.2550.221

表7 CEO权力、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的回归结果(模型3)

     

变量(1)(2)(3)(4)(5)(6)全样本全样本POWER高POWER低POWER高POWER低STRATEGY0.008***(4.41)0.010***(5.74)0.005***(4.88)0.003*(1.80)0.008***(7.85)0.005***(2.82)POWER0.051***(2.83)0.013*1.83)————STRATEGY×POWER0.002**(2.29)0.001*(1.92)————SIZE0.402***(103.78)0.328***(61.91)0.395***(82.86)0.420***(62.31)0.317***(49.23)0.341***(28.04)LEV-0.116***(-4.51)-0.013(-0.56)-0.092***(-3.00)-0.173***(-3.57)-0.010(-0.37)-0.127***(-2.81)ROA0.103(1.29)0.090*(1.69)0.241**(2.53)-0.152(-1.03)0.054(0.83)0.028(0.27)CR-0.014***(-8.74)-0.011***(-8.04)-0.014***(-7.08)-0.015***(-5.14)-0.010***(-6.27)-0.013***(-4.97)MB-0.039***(-6.99)-0.029***(-6.52)-0.040***(-5.89)-0.037***(-3.96)-0.034***(-6.02)-0.001(-0.18)LOSS0.084***(8.48)0.038***(6.14)0.090***(7.66)0.074***(4.01)0.040***(5.23)0.028**(2.27)SOE-0.136***(-18.94)-0.009(-0.63)-0.138***(-15.80)-0.127***(-9.96)-0.028(-1.50)0.046*(1.83)BIGN0.135***(16.87)0.007(1.04)0.128***(13.04)0.149***(10.62)0.008(0.92)0.011(0.85)TENURE0.009***(8.23)0.001(0.68)0.008***(6.43)0.011***(5.26)0.001(0.43)0.001(0.40)LOPIN-0.141***(-6.95)-0.068***(-5.12)-0.115***(-4.93)-0.203***(-4.95)-0.083***(-5.41)-0.032(-1.07)SPECIALIST0.347***(4.58)0.147**(2.26)0.433***(4.71)0.205(1.52)0.124(1.53)0.124(0.98)ARInv0.023(1.02)0.001(0.04)0.041(1.46)-0.006(-0.15)-0.010(-0.34)0.037(0.76)REST-0.006(-0.52)0.001(0.07)-0.014(-0.96)0.007(0.33)-0.004(-0.43)0.002(0.13)Finance-0.020***(-3.10)-0.010***(-2.81)-0.025***(-3.19)-0.005(-0.48)-0.013***(-2.83)-0.007(-1.03)CONS4.53***(50.04)6.022***(53.82)4.725***(44.51)4.314***(28.30)6.306***(47.93)5.828***(23.33)Year/IndustryYesYesYesYesYesYesN16 46016 4605 50210 9585 50210 958R20.5940.5760.5830.6150.5640.568

注：由于控制变量的结果相似，为了节约篇幅，后面的回归结果没有报告控制变量。

与此同时，为了增强结果的稳健性，本文依据POWER的中位数将研究样本分为POWER高和POWER低两组进行回归，(3)和(4)栏是采用混合OLS模型的回归结果，(5)和(6)栏是采用固定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由(3)和(4)栏、(5)和(6)栏对比可见，POWER权力高组的企业战略的系数和显著性水平大于POWER权力低组，同样也能够证明假说4。

(三)稳健性检验

1. 企业战略的分组检验

依据Bentley等(2013)[8]的研究，企业战略得分在6-12分之间表示防御者战略，分值在24-30分之间表示探索者战略，分值在13-23分之间为分析者战略。在前面的实证分析中，本研究直接采用企业战略的分值变量进行检验，分值越高代表企业战略越为激进。由于分析者战略兼具探索者战略和防御者战略的特征，为了排除分析者战略可能对研究结果带来的影响，这里剔除了实施分析者战略的企业样本，并构建企业战略的虚拟变量(STRATEGY_Dummy)，当企业战略为探索型时取值为1，为防御型时取值为0。然后，将该虚拟变量重新加入模型1中进行检验，回归结果见表8。如表8所示，企业战略的虚拟变量分别在5%和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与表5的结论一致，说明本文的结论是稳健的。

表8 企业战略的分组检验结果

     

变量(1)(2)回归系数T值回归系数T值STRATEGY_Dummy0.041**(2.45)0.283***(3.83)ControlsYes—Yes—N2 850—2 850—R20.580—0.441—

表9 Heckman两阶段模型检验结果

     

Heckman第一阶段(1)(2)因变量为PRO因变量为DEFSIZE-0.059***(-3.03)0.041**(2.20)LEV0.324***(3.40)-0.495***(-4.76)ROA0.710**(2.16)-2.071***(-5.97)MB-0.186***(-5.13)0.150***(5.87)STDROA6.564***(14.60)-3.583***(-4.89)SOE-0.345***(-9.16)0.360***(10.07)TOP1-0.006***(-5.37)0.008***(7.45)CONS-0.629(-1.45)-2.174***(-5.38)Year/Industry/RegionYesYesN16 31816 318Pseudo R20.1030.088Heckman第二阶段因变量为LnFEE回归系数T值STRATEGY0.006***(3.60)LAMBDA1-0.053(-1.17)LAMBDA2-0.178***(-4.55)其他控制变量Yes—N16 318—R20.598—

2. 利用Heckman两阶段回归克服内生性问题

由于本文的结论可能受到内生性问题的影响，如某一因素影响了企业战略的同时，又影响了审计收费。为了克服企业战略的自选择问题，借鉴刘行(2016)[10]的研究，采用Heckman两阶段的方法对假说1进行检验。第一阶段，采用Probit模型估计企业战略并取得逆米尔斯比率(IMR)。首先，构建模型(4)

PRO/DEF=β0+β1SIZE+β2MB+β3LEV+β4ROA+β5STDROA+β6SOE+β7TOP1+INDUSTRY+YEAR+REGION+ε

有人说，什么自焚？是报应！一家饱暖千家怨，李驷峋何止是饱暖？是暴富。财富太多，且来路不正，因此仇家太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流行病学统计表明,脑梗死的发生率在400/10万-700/10万之间[4],我国老龄化社会问题突出,该疾病的发生率也在增加,因此临床中关注度高,该疾病的死亡率和残疾率居高不下[5]。急性脑梗死是导致人类死亡的一个因素,急性脑梗死有四分之三的患者会出现肢体功能障碍,因此患者的生活受到了威胁,增加了患者的负担。在研究中,脑梗死患者的抢救几率比较高,但是由于脑组织缺氧缺血,导致了脑组织的损伤,治疗后,患者存在不同程度的肢体功能障碍情况。因此,临床中为了让患者的残疾率和死亡率下降,让患者能够自理生活,临床中都是往这方面去研究和探讨。

(4)

在模型4中，PRO和DEF为虚拟变量。当企业战略为探索型时，PRO取1，否则为0。当企业战略为防御型时，DEF取1，否则为0。SIZE、MB、LEV、ROA、SOE与前面一致，STDROA表示过去五年ROA的标准差，TOP1表示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REGION表示企业所在省份的虚拟变量。

分别对因变量为PRO和DEF的模型4进行Probit回归，计算出两个IMR并分别命名为LAMBDA1和LAMBDA2，然后将这两个变量加入模型1中重新进行检验，即得到控制自选择偏差之后的回归结果。具体回归结果如表9所示，Heckman第二阶段的结果表明，在加入控制自选择偏差的两个变量之后，企业战略(STRATEGY)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企业战略的激进程度对审计收费依然存在正向影响，从而本文的结论是稳健的。

表10 工具变量定义

     

变量名称(符号)变量度量经济版图(IVRegion)我国经济版图分为“东部率先”地区(北京、河北、天津、江苏、浙江、山东、上海、福建、台湾、广东、海南、香港、澳门)、“中部崛起”地区(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安徽、山西)、“东北振兴”地区(黑龙江、吉林、辽宁)、“西部大开发”地区(重庆、四川、贵州、云南、广西、陕西、甘肃、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内蒙古)四个板块,当企业分别位于这四个板块时,经济版图的取值依次为4、3、2、1。企业战略的行业-年度均值(IVIndu)同行业、同年度所有其他企业的企业战略均值

表11 工具变量的二阶段最小二乘回归结果

     

变量第一阶段第二阶段STRATEGYLnFEESTRATEGY0.013***(5.06)—IVIndu10.33***(29.73)—IVRegion-0.34***(-12.34)—控制变量YesYesYear/IndustryYesYesF统计75.55—N1631816318R-sq0.1630.582

3. 利用工具变量和两阶段最小二乘法克服内生性问题

为了进一步克服内生性问题对研究结果可能产生的影响，本文还借鉴王化成等(2016)[4]的研究，采用工具变量(IV)和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进行检验，选取了企业所在地的经济版图、企业战略的行业—年度均值两个变量作为工具变量，工具变量的具体衡量如表10、表11所示。

六、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战略理论和审计理论，从跨学科的角度探讨了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一，从总体而言，企业战略的激进程度显著提高了审计收费，相较于实施防御者战略的企业，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审计收费更高，说明了审计风险与审计定价密切相关，企业战略是影响审计收费的重要因素。第二，对于企业战略影响审计收费的路径问题，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审计收费更高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审计师对其要求更高的审计风险补偿，并采取了风险应对措施；另一方面是由于审计师在实际执业时“尽责”地为其实施了更多的审计工作。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审计师在防范企业战略风险方面发挥了外部监督作用。第三，置于CEO权力的具体情境下，CEO权力对企业战略与审计收费的关系具有明显的正向调节作用，意味着CEO权力确实对企业战略风险有重要影响。

本文的研究结论对审计师和企业自身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首先，对于审计师而言，由于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存在更高的审计风险，因而在执行审计工作时注意识别企业战略类型，对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尤其是对CEO权力较大的该类企业保持更高的职业怀疑和应有的关注，能够在风险导向审计模式下更为有效地开展审计工作。其次，对于企业自身而言，一方面，由于CEO权力对企业的战略风险有显著影响，因而防范风险不能忽视CEO权力这一重要因素，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尤其需要重视建立有效的CEO权力制衡机制，保证集体决策制度科学、有效地执行，警惕CEO凌驾于内部控制之上的可能性，确保内部控制运行的有效性；另一方面，我国审计准则明确规定，审计师在执行审计工作时应就重点关注的事项，如识别的特别风险与治理层进行沟通。鉴于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风险较高且审计师对其实施了更多的审计工作，因而，实施探索者战略的企业应注意利用外部审计师的工作，重视审计师在执行审计过程中与治理层进行的沟通，从而有助于防范企业风险。

本文是从企业战略的角度对审计收费影响因素及影响机理进行的一次有益探索，从企业战略影响审计风险溢价和审计师工作投入两条路径着手，研究了企业战略对审计收费的影响机理。然而，企业战略除了通过以上两条路径影响审计收费外，还可能存在其他的影响路径，如通过影响审计资源配置来影响审计收费，包括配置更富有经验、更具行业专长的审计师执行审计工作等。对此在现有研究中没有考虑，这是本文尚且存在的研究局限，也是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参考文献

[1]Simunic D A. The Pricing of Audit Services-Theory and Evidence[J]. 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 1980, 18(1): 161-190.

[2]闫焕民，刘宁，陈小林.事务所转制是否影响审计定价策略——来自我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审计研究，2015(5)：93-101.

[3]Dichev I D, Graham J R, Harvey C, et al. Earnings Quality: Evidence from the Field[J].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 2013,56(2-3): 1-33.

[4]王化成，张修平，高升好.企业战略影响过度投资吗[J].南开管理评论，2016(4)：87-97.

[5]Wiersema M F, Bigley G A. New CEOs and Corporate Strategic Refocusing: How Experience as Heir Apparent Influences the Use of Power[J].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 2002, 47(4):707-727.

[6]Miles R E, Snow C C. Organizational Strategy, Structure and Process[M]. New York: McGraw-Hill Press, 1978: 546-562.

[7]Miles R E, Snow C C. Organizational Strategy, Structure, and Process[M]. 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3:17-42.

[8]Bentley K A, Omer T C, Sharp N Y. Business Strategy, Financial Reporting Irregularities, and Audit Effort[J]. Contemporary Accounting Research, 2013, 30(2): 780-817.

[9]叶康涛，张姗姗，张艺馨.企业战略差异与会计信息的价值相关性[J].会计研究，2014(5)：44-51.

[10]刘行.企业的战略类型会影响盈余特征吗——会计稳健性视角的考察[J].南开管理评论， 2016(4)：111-121.

[11]孙健，王百强，曹丰，等.公司战略影响盈余管理吗?[J].管理世界，2016(3)：160-169.

[12]Chandler A D. Strategy and Structure: Chapters in the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Enterprise[M]. Cambridge: MIT Press, 1962: 2-20.

[13]Porter M E. Competitive Strategy:Techniques for Analyzing Industries and Competitors[M]. New York: The Free Press, 1980: 80-87.

[14]March J G. 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 i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J]. Organization Science, 1991, 2(1): 71-87.

[15]Treacy M, Wiersema F. The Discipline of Market Leaders[M]. Reading MA: Addison-Wesley, 1995: 56-61.

[16]O’Donnell E, Jr J J S. The Halo Effect in Business Risk Audits: Can Strategic Risk Assessment Bias Auditor Judgment about Accounting Details?[J]. Accounting Review, 2005, 80(3): 921-939.

[17]Bowlin K. Risk-based Auditing, Strategic Prompts and Auditor Sensitivity to the Strategic Risk of Fraud[J]. 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 2011, 86(4): 1231-1253.

[18]Chen Y, Eshleman J D, Soileau J S. Business Strategy and Auditor Reporting[J]. Auditing: A Journal of Practice and Theory, 2016, 36(2): 63-86.

[19]Bentley-Goode K A, Newton N J, Thompson A. Business Strategy, Internal Control over Financial Reporting, and Audit Reporting Quality[J]. Auditing: A Journal of Practice and Theory, 2017, 36(4): 49-69.

[20]Chenhall R H. Management Control Systems Design within its Organizational Context: Findings from Contingency-Based Research and Directions for the Future[J]. Accounting Organizations and Society, 2004, 28(2):127-168.

[21]Higgins D, Omer T C, Phillips J D. The Influence of a Firm’s Business Strategy on its Tax Aggressiveness[J]. Contemporary Accounting Research, 2015, 32(2): 674-702.

[22]张洽，袁天荣．CEO权力、私有收益与并购动因——基于我国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J]. 财经研究，2013，39(4)：101-110．

[23]吕长江，赵宇恒．国有企业管理者激励效应研究——基于管理者权力的解释[J]．管理世界，2008 (11)：99-109．

[24]Anderson C, Jennifer J L. The Experience of Power: Examining the Effects of Power on Approach and Inhibition Tendencies[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2002, 83(6): 1362-1377.

[25]周建，许为宾，余耀东．制度环境、CEO权力与企业战略风格[J]．管理学报，2015(6)：807-813．

[26]谢盛纹，叶王春子．CEO权力、环境不确定性与盈余管理[J]．会计与经济研究，2014，28(3)：21-36．

[27]权小峰，吴世农，文芳. 管理层权力、私有收益与薪酬操纵[J]. 经济研究，2010(11): 73-87.

[28]刘焱，姚海鑫.高管权力、审计委员会专业性与内部控制缺陷[J].南开管理评论，2014,17(2): 4-12.

[29]周虹，李端生.高管团队异质性、CEO权力与企业内部控制质量[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18(1): 83-95.

[30]DeFond M L, Lim C Y, Zang Y. Client Conservatism and Auditor-Client Contracting[J]. The Accounting Review, 2016, 91(1): 69-98.

[31]陈峻，杨旭东，张志宏．环境不确定性、企业社会责任与审计收费[J]．审计研究，2016(4)：61-66．

[32]Chen Y, Gul F A, Veeraraghavan M. Executive Equity Risk-Taking Incentives and Audit Pricing[J]. The Accounting Review, 2015, 90(6):2205-2234.

[33]Francis J R, Wang D. The Pricing of National and City-Specific Reputations for Industry Expertise in the U.S. Audit Market[J]. The Accounting Review, 2005, 80(1): 113-136.

CEO Power, Corporate Strategy and Audit Fees

YANG Jin-feng1,2, SUN Wei-zhang2,3, YANG Yang2

(1. School of Accounting, 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Dalian 116025, China; 2. School of Accounting, Shando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Yantai 264005, China; 3. Shanghai National Accounting Institute, Shanghai 201702, China)

Abstract：Corporate strategy is the embodiment of the overall planning and business models of enterprises. Different types of corporate strategy reflect the differences in business characteristics and business risks. However, previous studies of audit fees have neglected the factor of corporate strategy. Based on the data of Chinese A-type share listed firms over the period 2007 to 2016,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impact of corporate strategy on audit fees. It finds that firms’ audit fees would increase when the strategy becomes more and more aggressive, and corporate strategy is an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audit fees. CEO plays a key role in strategic decision-making and execution. When the CEO’s power is greater, the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aggressive degree of business strategy and audit fees is significantly enhanced. This paper uses unique data such as audit hours and audit adjustments to further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the effect of corporate strategy on audit fees, and finds that higher audit fees include both higher risk premiums from the risk which auditors have to undertake and more audit resource input. This study extends the research on the factors and mechanism of audit fees, and has serious implications for auditors to carry out risk oriented auditing more effectively. It also has implications for firms to improve corporate governance.

Key words：corporate strategy; audit fees; CEO power; audit hours; audit adjustments

中图分类号：F27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007(2019)01-0099-15

收稿日期：2018-08-26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602024)；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7CKJJ25)。

作者简介：杨金凤，女，东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博士生，山东工商学院会计学院讲师，主要从事资本市场会计与审计问题研究；孙维章，男，上海国家会计学院博士后，山东工商学院会计学院讲师，主要从事资本市场会计问题研究；杨洋，女，山东工商学院会计学院硕士生，主要从事注册会计审计研究。

责任编辑 杨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