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的影响因素研究
“一带一路”国际贸易的影响因素研究——基于贸易协定与物流绩效的实证检验
陶 章 乔 森
摘 要：贸易协定和物流绩效是发展国际贸易的重要影响因素，以物流绩效指数(LPI)作为研究切入点，运用改进的引力模型进行分析，发现签署贸易协定、国家物流绩效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水平有显著的正面影响，国家间的距离则对国家间的整体贸易有显著负面影响。货物在预定或预期的时间内到达收货人的频率、追踪查询货物的能力、贸易和运输相关基础设施的质量、安排价格具有竞争力的货运的难易度这四个构成物流绩效的要素，对进出口贸易均有显著的正面影响，物流服务的能力和质量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贸易有显著正面影响，对其进口贸易无显著影响，清关程序的效率对进出口贸易均无显著的影响。提高“一带一路”沿线国际贸易水平的途径有四种：一是创新区域贸易合作模式；二是补齐物流绩效短板；三是强化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四是加强文化交流。
关键词：贸易协定；物流绩效；国际贸易；改进的引力模型
“一带一路”倡议作为面向全世界的交流和服务平台，被认为是推动国际合作、促进世界经济增长的催化剂(1) 杜永红：《中美新型大国关系，“一带一路”建设与世界经贸格局发展》，《中国流通经济》2018年第4期。 ，为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和经济全球化作出了中国贡献(2) 王亚军：《“一带一路”倡议的理论创新与典范价值》，《世界经济与政治》2017年第3期。 。倡议一经提出，便得到沿线国家积极响应，截止2019年7月底，中国政府已与136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签署政府间合作协议。“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以新型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为主，正成为目前全球贸易和跨境投资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3) 袁佳：《“一带一路”基础设施资金需求与投融资模式探究》，《国际贸易》2016年第5期。 。现代物流作为商贸流通业的基础，对国际贸易发展起着积极的作用(4) 侯方淼：《现代物流：国际贸易的加速器》，《财经科学》2008年第4期。 ，“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需要依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国际物流和国际贸易协同发展来落实(5) 张良卫：《“一带一路”战略下的国际贸易与国际物流协同分析——以广东省为例》，《财经科学》2015年第7期。 ，因此，“设施联通”被视为“一带一路”建设优先发展领域之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绩效的提高，对促进国际贸易创新发展、提高国际贸易业务效率将具有重要的意义(6)杨长春：《我国对外贸易与国际物流关系的实证研究》，《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08年第1期。。
一、文献回顾
(一)物流绩效与国际贸易关系研究
最早的物流概念是指产品或原料从供应商转移到购买者手中，产生相应的时间价值和空间价值的过程和活动。彼得·德鲁克在其专著中特别强调了物流在促进经济发展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7)[美] 彼德·德鲁克：《经济的黑色大陆》，《财富》，1962年。，日本经济学家西泽修更将物流形容为企业的“第三利润源泉”。物流绩效是指在规定的时期内物流运营的成本和效益的关系(8)C. Caplice and Y. Sheffi, “A Review and Evaluation of Logistics Performance Measurement Systems”, 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ogistics Management, 6(1), 1995, pp. 61-74.。鉴于物流绩效的重要性，自2007年起，世界银行每两年发布一次国家(地区)物流绩效指数(LPI)(9)J. F. Arvis, M. Alina Mustra, J. Panzer, et al., “Connecting to Compete 2007”, 2007.，这是全球第一个对国家或者地区的物流绩效发展状态进行综合评价。近年来，随着产业链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深入，物流绩效与国际贸易的关系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10)张良卫：《“一带一路”战略下的国际贸易与国际物流协同分析——以广东省为例》，《财经科学》2015年第7期。，学者们对于两者之间关系的研究主要可概括为以下两大类。
第一，物流绩效推动国际贸易发展。贸易国之间的物理距离是制约国际贸易(主要是货物贸易)的显著性外生变量(11)T. Chaney, “Distorted Gravity: The Intensive and Extensive Margins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98(4), 2008, pp. 1707-1721.，构建高效低成本的国际物流体系是实现国际贸易的必要条件(12)张良卫：《“一带一路”战略下的国际贸易与国际物流协同分析——以广东省为例》，《财经科学》2015年第7期。，从国家和区域层面提升物流绩效，能充分发挥物流系统联系世界经济的纽带和桥梁作用，高效衔接生产、流通和消费，提高经济运行效率(13)王超、高扬、刘超：《物流绩效评价研究现状及趋势》，《中国流通经济》2017年第3期。，从企业层面提升物流绩效可实现整体物流成本最小化、顾客服务最适化、企业利益最大化等战略目标(14)范春梅、辛若朋：《物流绩效评价研究现状综述》，《物流技术》2004年第9期。，进而增强参与国际贸易活动的核心能力，提高国际贸易参与企业的整体水平。
第二，物流绩效与国际贸易互为因果关系。现代物流与对外贸易存在长期稳定的协同发展关系(15)郭湖斌、齐源、邹仲海：《改革开放40年我国物流业与对外贸易协同发展实证分析》，《企业经济》2018年第12期。，侯方淼提出，国际贸易是国际物流生存的前提和基础，国际贸易量实为国际物流的需求量，国际物流发展的速度依赖国际贸易发展速度，同时，高效合理的国际物流体系又是国际贸易健康稳定发展的有力基础保障(16)侯方淼：《现代物流：国际贸易的加速器》，《财经科学》2008年第4期。。付美林的实证研究表明，我国的国际贸易与物流绩效存在着反馈性的因果关系(17)付美林：《我国对外贸易与国际物流关系的实证研究》，《知识经济》2009年第18期。。
与此同时，近年来也有学术成果提出与上述研究不同的观点，赵晓敏和佟洁以中国为研究对象，开展了定量研究发现，经济发展水平是物流业的单向格兰杰原因，国际贸易对物流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贡献仍较低，且物流业总体规模不大，整体效益未能体现，进而导致现阶段物流业对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不显著。可见，学术界还没有形成关于物流绩效对国际贸易水平影响的共识(18)赵晓敏、佟洁：《基于VAR模型的中国物流业与经济发展互动关系研究》，《工业技术经济》2019年第3期。。
(二)贸易协定与国际贸易的关系
包括贸易协定在内的贸易政策，对参与合作方的对外贸易发展会产生积极的促进效应，也一直是国际经济学领域研究的重点(19)刘志彪、吴福象：《贸易一体化与生产非一体化——基于经济全球化两个重要假说的实证研究》，《中国社会科学》2006年第2期。。政府间贸易协定的签署有利于提升贸易水平(20)计飞、陈继勇：《提升贸易水平的选择：双边贸易协定还是多边贸易协定——来自中国的数据》，《国际贸易问题》2018年第7期。，能够降低额外交易成本、改善贸易便利化，从而促进更多的贸易创新(21)H. Lee and I. Park, “In Search of Optimise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and Applications to East Asia”, World Economy, 30(5), 2007, pp. 783-806.。贸易协定深度能够有效促进一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对全球价值链的参与并提升价值链上游度水平(22)韩剑、王灿：《自由贸易协定与全球价值链嵌入：对FTA深度作用的考察》，《国际贸易问题》2019年第2期。，大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中国签订的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协议等政府间合作协议，在服务贸易、电子商务等方面均具有较大的深度，而这些类型条款的深度可以显著促进成员间价值链贸易的出口(23)李艳秀、毛艳华：《区域贸易协定深度与价值链贸易关系研究》，《世界经济研究》2018年第12期。。相关的实证研究也表明，自由贸易协定的签订，对我国所产生的进出口贸易创造效应小于贸易转移效应(24)王昌荣、王元月：《自由贸易协定与我国进出口贸易关系研究》，《管理评论》2018年第2期。。
(三)研究评述
虽然国内外关于物流绩效与国际贸易的研究成果已经不少，但是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献却不多。现有相关研究中，主要不足表现在：首先，现有研究绝大部分都只是考察了物流绩效或者贸易协定中某一个因素对国际贸易的影响，而缺乏对两者综合影响的研究；其次，现有关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绩效的研究，普遍存在研究样本量偏小的不足，随着“一带一路”国家经济合作的进一步深入，六年来，与我国签署“一带一路”合作协议的国家已增长到近140个，而现有研究中大部分的研究样本量仅在60个左右，有必要通过更大样本量、更具有综合性和系统性的研究来进一步明确“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中国签署贸易协定和物流绩效对双边贸易发展水平的影响。
二、模型构建
(一)贸易引力模型
著名经济学家Tinbergen(25)J. J. Tinbergen, “Shaping the World Economy, Suggestions for an International Economic Policy”, 1962.和Pöyhönen(26)P. Pöyhönen, “A Tentative Model for the Volume of Trade between Countries”, Weltwirtschaftliches Archiv, 1963, pp. 93-100.最早利用引力模型来对国际贸易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发现两个国家的贸易量与他们各自的经济总量成正比例关系，与两国之间的地理距离成反比例关系，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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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公式(1)可转化为对数形式并加入随机误差项：
LnTradeij=α0+α1LnGDPi+α2LnGDPj+α3LnDistanceij+εij
(2)
其中，Tradeij为ij两国间的贸易总额，GDPi和GDPj分别代表两国的国民生产总值，Distance代表两国间的货物运输距离。
在随后的研究中，学者们对以上基础模型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进，使贸易引力模型在原始模型的基础上得到了丰富和发展。这些改进主要集中在对模型变量的扩展和对模型的实证检验两个方面。模型变量的扩展主要是通过引入两类变量：一类是影响贸易额的内生变量，如人口等，另一类是代表政策的虚拟变量(27)樊秀峰、余姗：《“海上丝绸之路”物流绩效及对中国进出口贸易影响实证》，《西安交通大学学报》2015年第3期。；模型的实证检验主要集中在利用贸易国的截面数据进行计量回归分析(28)宋晶恩：《基于贸易引力模型的中韩自由贸易协定研究》，《当代经济研究》2011年第5期。。
(二)对贸易引力模型的改进
本文主要借鉴樊秀峰和余姗所采用的拓展引力模型，研究物流绩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际贸易的影响，在本研究中将世界银行公布的物流绩效指标这一解释变量加入到模型之中，根据世界银行的规定，物流绩效数值范围为1-5，数值越大，表明绩效水平越好；同时，本研究还将沿线国家是否与中国签订“一带一路”合作协议(Contractij)也作为解释变量加入模型，用以考察沿线国家与中国签订贸易协议是否对双边贸易产生影响。
结合已有研究成果，根据本研究需要，将其他影响国际贸易水平的因素作为控制变量纳入到模型中，包括我国GDP(GDPit)、“一带一路”沿线国家GDP(GDPjt)、经济开放度(Openjt)、人口(POPjt)、与我国的贸易紧密度(Tradereij)、与中国之间的距离(Distanceij)等，重新构建扩展的双边贸易引力模型作为本文的实证模型，具体如下：
LnTradeij=α0+α1LPIjt+α2Contractij+α3LnGDPit+α4LnGDPjt+α5LnDistanceij+α6LnPOPij+α7tradereij+α8Openij+εj+εt+εij
(3)
其中，LnTradeij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与我国的外贸金额，LnGDPit、LnGDPjt分别表示我国和“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LnDistanceij表示我国首都与“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首都之间的距离，LnPOPij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人口，Tradereij表示沿线国家与我国的贸易紧密度，用与我国贸易量和其贸易总量的比率来衡量，Openij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开放度，用其贸易总量与其GDP总量的比率来衡量，LPIjt为整体物流绩效指数，Contractij为虚拟变量，表示我国与沿线样本国家是否签订“一带一路”合作协议，已签订的年份取值为1，未签订的年份则为0。此外，本文还通过控制国家与时间固定效应来缓解遗漏变量偏误。
(三)数据来源与样本说明
根据模型设定中对变量的定义，给出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及其相关子项指标和各控制变量的经济含义、变量取值说明和数据来源(见表1)。
表1实证模型中涉及变量及其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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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国一带一路网”公布的“同中国签订‘一带一路’合作文件国家一览”可以发现，截至2019年7月底，中国政府已与136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签署政府间合作协议，但部分国家物流绩效相关统计数据未被世界银行WDI数据库收录，据此，结合本文研究的目的和数据可获得性，本文研究时选取“一带一路”国家中的91个国家进行研究，其中，非洲25国，亚洲26国，欧洲24国，大洋洲4国，南美洲7国，北美洲5国。样本国家的数据为2012年到2018年的统计数据，但世界银行物流绩效指数每两年发布一次，在分析时，对缺失年份的数据采取相邻两年的平均值来作为样本国物流绩效指数。
三、实证模型估计及结果分析
(一)总量层面的实证分析结果
基于模型构建和数据采集及取对数处理，横截面(N)>时间序列(T)，所以本文为短面板，因此，本文不进行单位根检验。
本文利用stata 15.0软件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2012-2018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多元回归。通过相关分析发现，变量LnGDPjt与其他变量存在较大的共线性问题，变量Tradereij不显著，进而决定这两个变量不进入模型。本文采用广义最小二乘法对物流绩效等指标2012-2018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F统计量和Hausman统计量检验结果显示，模型应该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得到回归估计结果(见表2)。
本研究采用逐步回归的方法，当只有LPIjt和Contractij两个解释变量进入模型时，两个变量均通过95%置信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且R2=0.486。
表2回归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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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表2中模型(2)，相关结论汇总如下：第一，解释变量Contractij对双边贸易的影响在统计上显著，即表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我国构建基于“一带一路”倡议的伙伴关系，签订相关贸易协定，会对两国间的贸易发展产生积极的正向推动作用。第二，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的估计系数为1.286，且在统计上显著，这表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绩效指数越高，对其与我国贸易发展越有利，且贸易增长的速度会高于物流绩效指数的增长。参考杰弗里·伍德里奇的分析方法，“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中国签署合作协议和其物流绩效对与中国贸易的综合影响系数为1.317，这为进一步明确国际贸易的影响因素，制定相关政策以促进“一带一路”国际贸易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依据。根据模型(6)，相关结论如下：第一，控制变量中，“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依存度对双边贸易的估计系数为1.246，表明沿线国家经济开放度越高，对与中国的双边贸易越有利，其外贸在GDP中的比例每增长1%，与中国的贸易量将增加1.246%。第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人口对双边贸易的估计系数为0.649，表明沿线国家人口数量越多，其与中国的双边贸易总量越大，人口数量是影响双边贸易总量的重要因素。第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到中国的距离对双边贸易总量具有显著的负面影响，其估计系数为-0.157，可见，物流运输成本依然是当前影响我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发展的重要因素。模型(6)中R2值较低，主要原因可能是存在内生性问题，但鉴于现有文献对该类问题的研究较少涉及到内生性和工具变量选择的探讨，且本研究的重点是探讨贸易协定和物流绩效对国际贸易的影响，故未展开对内生性的相关讨论。
(二)出口和进口层面实证分析结果
为进一步研究物流绩效各构成要素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双边贸易的具体影响，下面将分别从出口贸易和进口贸易两个方面进行具体分析。根据世界银行发布的《物流绩效指数报告》，物流绩效可分解为清关程序的效率(Borjt)、贸易和运输相关基础设施的质量(INFRjt)、安排价格具有竞争力的货运的难易度(SHIPjt)、物流服务的能力和质量(LOGjt)、追踪查询货物的能力(TRACKjt)、货物在预定或预期的时间内到达收货人的频率(Efficiencyjt)等六个方面(见表3)。
表3“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绩效六要素描述性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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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回归发现，在此模型中，清关程序的效率Borjt统计意义上并不显著，因此，将此项要素从模型中剔除，再次进行回归(见表4)。
表4出口量、进口量与物流绩效构成要素回归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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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表4汇总的结果，可以得出以下结论：第一，除清关程序的效率这一要素外，其他五个构成物流绩效的要素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贸易业务都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货物在预定或预期的时间内到达收货人的频率(Efficiencyjt)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向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最大，系数为0.226，其次是物流服务的能力和质量(LOGjt)，系数为0.210。第二，在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进口量与物流绩效构成要素进行回归分析后发现，货物在预定或预期的时间内到达收货人的频率(Efficiencyjt)的估计系数为0.291，其次是追踪查询货物的能力(TRACKjt)，系数为0.218；与出口贸易不同，物流服务的能力和质量(LOGjt)对进口贸易的影响系数非常小，且未通过显著性水平检验。
四、研究建议
结合本研究的相关结论，提出以下研究建议：
(一)创新区域贸易合作模式，进一步提高贸易转向效益
本研究的实证研究，从定量分析的角度验证了前期关于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签订贸易协定会正向影响双边贸易的预判，研究结果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意义。由此可见，进一步创新贸易合作模式，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谈判，在“一带一路”总体布局的“大写意”框架下，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推进精谨细腻的区域贸易“工笔画”工程，扩大贸易合作签约国的数量。
易非呆呆地站着，妈却自己醒了，她拍了拍枕头，说：“睡呀，非。”妈喊他们仨都是只喊一个字，“易非”喊“非”，“向南”喊“南”。
(二)补齐物流绩效短板，提升“一带一路”沿线整体物流绩效
前文分析可以看出，物流绩效水平将直接影响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发展，与此同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绩效水平参差不齐。以综合物流绩效指标为例，2012至2016年，沿线国家中最高为4.22，最低为1.61，这严重制约区域贸易的发展，削弱甚至抵消因签署“一带一路”协议带来的贸易利好。因此，要致力于推动区域物流系统协同发展。
另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整体物流绩效偏低，2016年物流绩效综合指数仅为2.82，低于同年世界平均水平2.88，因此，要多途径提高“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物流绩效水平。“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绩效的六大要素中，清关程序的效率、贸易和运输相关基础设施的质量、安排价格具有竞争力的货运的难易度三个要素指数平均值分别为2.66、2.67和2.81，低于沿线国家整体绩效水平。根据短板效应理论，从以上三个瓶颈处着手，可以更高效地提高沿线整体物流绩效。
(三)强化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促进区域国际贸易与物流绩效协同发展
本研究再次验证“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到中国的距离对双边贸易总量具有显著的负面影响。因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国际贸易主要集中在通用商品领域，故而清关程序的效率这一要素并未进入到本次研究模型中，可重点从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入手，打造现代化的国际物流体系。一方面要加强顶层设计，积极推动沿线国家发展规划的互联互通，从一开始就明确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总体规划和“路线图”；另一方面，考虑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多为欠发达地区，要积极推动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建设进程，充分利用丝路基金等平台，重点支持丝路经济带上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改造，还要通过重大项目等方式使沿线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形成由点及面、以线带片的良好氛围，创造出一个各国政府共同担保、域内域外投资人公平竞争和社会各界共同关注的区域大市场，以汇聚各方预期和共识，稳定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资金来源。
(四)加强文化交流，增强区域国际贸易供需活力
本研究结果表明，人口数量是影响双边贸易总量的重要因素，主要原因是国际贸易的完成，通常是以产品或服务交付到最终消费者手中为标志的。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贸易双方人口数量越大，参与产品生产和购买的人数就会越多，从而为国际贸易提供更大的供给和需求。文化环境是国际贸易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国家文化距离会对跨国商品供应和消费产生负面的影响(30)田晖、蒋辰春：《国家文化距离对中国对外贸易的影响——基于31个国家和地区贸易数据的引力模型分析》，《国际贸易问题》2012年第3期。，因此，通过加强文化交流来有效减少“一带一路”沿线贸易伙伴间的国家文化距离，有助于提升区域内的国际贸易供需活力。首先，文化交流有助于增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相互了解，减少跨国经营的文化障碍(31)陈本栽：《加强文化交流 促进中俄关系全面发展——中俄文化交流问题的思考》，《西伯利亚研究》2002年第4期。。其次，伴随着文化交流的深入，国际贸易出口商可以对沿线国家消费者的生活习惯、消费心理和思维特性等方面进行深入了解，并准确提供满足其需求的个性化产品；民众则可通过文艺作品、旅游观光、交流访问等方式，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特色优势产品有所感知，进而激发内在的消费需求，增强对沿线国家进口商品的需求量。
结 语
贸易协定和物流绩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合作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如何充分发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协定的贸易转移效应，提高区域物流绩效是促进区域贸易持续健康发展的关键环节。推动与沿线国家自贸区的建设、吸引更多沿线国家加入“一带一路”倡议、加强沿线人民的文化交流和增强相互了解是实现贸易转移效应的有效手段；加强沿线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建设、促进区域物流产业协同发展是提高区域整体物流绩效的必由之路。区域贸易合作是经济全球化的必然趋势，有利于改善参与国民众的福祉。“一带一路”贸易合作已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平台，如何提高沿线国家或地区间贸易投入-产出的效率，形成可持续的区域合作机制，以此促进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是后续可以进一步深入研究的领域。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Belt and Road” International Trade——An Empirical Test Based on Trade Agreements and Logistics Performance
Tao Zhang Qiao Sen
Abstract: Trade agreement and logistics performance are important factors which affected the international trade. The improved gravity model is used to analyse the effects of trade agreement and logistics performance index(LPI). It is found that the signing of trade agreements and national LPI is positively affecting the international trade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area. The distance between countries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international trade between countries. There are four indicators of LPI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export and import trade. One of the indicators of LPI named capacity and quality of logistics service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export trade of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but have no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ir import trade. Another indicator of LPI named the efficiency of customs clearance procedures is not significant for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Four suggestions are proposed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innovating regional trade cooperation mode, forcing the disadvantage in logistics performance, strengthening the infrastructure, and strengthening cultural exchanges.
Keywords: Trade Agreement; Logistics Performance; International Trade; Improved Gravity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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